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

• 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前海合作區")位處深圳市西南部，從2010年起開發，是加強香港與深圳合作的主要示範區。自前海合作區開發以來，推出了不少惠及港人港商的政策措施。至2020年，曾在當地開展商務活動或就業的香港永久性居民超過10萬，並有逾萬家不同規模的港資企業在前海註冊。
• 2021年9月6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改革開放方案》("前海方案")，把前海合作區面積即時擴大7倍，並強調在未來十多年進一步推動制度創新、對外開放及現代服務業發展。
• 行政長官在2021年施政報告中提出把新界北部地區建設成"北部都會區"，冀利用深圳及其他大灣區城市的優勢和把握與它們協作的機會，提升新界北部的發展動力，突破該區長久以來"職住不平衡"的發展困局。根據政府發布的《北部都會區發展策略》，該區發展的其中一個重點，是配以鐵路將北部都會區的西部(覆蓋元朗、天水圍、洪水橋/厦村)連接至前海合作區，以助兩地可以更深度合作，並能為北部都會區創造更多新職位。^{1《北部都會區發展策略》提出，北部都會區的西部，連同前海、蛇口及后海，組成"深圳灣優質發展圈"。}
• 因此，很多持份者均關注前海合作區的前景、與香港潛在的協同效應，以及對港資企業、港人甚至香港長遠發展的機遇及挑戰。本期《資訊述要》旨在闡述前海的發展，包括：(a)其背景及現狀；(b)主要的開放政策；(c)前海方案下的新政策及前景；及(d)社會對推動香港和前海兩地協同發展提出的意見和關注。

• 前海合作區的發展始於2010年。《粵港合作框架協議》^{22010年，粵港兩地政府共同編製《粵港合作框架協議》，是首份經由國務院批准就粵港合作所簽訂的綱領文件，訂下粵港兩地的重點工作計劃，為粵港合作提供了一個平台和機制，以便雙方爭取更多"先行先試"措施。}首次把前海劃定為粵港重點合作區，其後發布的《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總體發展規劃》("前海發展規劃")，重點包括(a)將前海地區戰略定位確立為全國現代服務業的重要基地；(b)推進與香港的緊密合作和融合；及(c)作為推動金融業及資本市場對外開放的試驗田。當時文件的規劃期到2020年屆滿，目標把前海發展成為"粵港現代服務業創新合作示範區"，涉及面積14.92平方公里的土地，重點發展的產業包括金融、現代物流、信息服務、科技服務和其他專業服務。前海的開發建設、營運管理、招商引資、制度創新、綜合協調等工作主要由深圳市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管理局("前海管理局")負責，是全國首個以法定機構模式主導區域治理的公共組織。
• 隨着前海合作區相關法規及政策措施陸續出台^{3舉例來說，《深圳經濟特區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條例》、《前海灣保稅港區管理暫行辦法》等政策在2011年相繼出台，為前海的未來發展拉出框架。請參閱政協深圳市委員會(2019)。}，2013年當地正式開始允許企業註冊。其後，多個國家及區域層面的重要政策文件再三強調前海的獨特角色(重要政策列表見表1)，把其定位為"特區中的特區"，即在本身已是經濟改革前沿的深圳之基礎上，再作進一步的創新試驗，更充分發揮先行先試的作用。^{4請參閱前海管理局(2017a)。}除了作為現代服務業合作區，前海也被劃定為中國(廣東)自由貿易試驗區^{5中國(廣東)自由貿易試驗區對外商投資實行准入前國民待遇及負面清單管理模式，詳情請參閱中國(廣東)自由貿易試驗區工作辦公室(2015)。}的一部分，再加上前海綜合保稅區^{6前海綜合保稅區享有特殊的稅收、外匯等監管政策和貿易便利化安排。詳情請參閱前海管理局(未註明日期)。}，讓前海可同時受惠於這三個政策的開放措施。
• 具體而言，前海合作區的發展透過推進與香港緊密合作，借鑒香港作為國際金融中心及商貿中心的經驗(包括法治化及市場化成功經驗)，以期引入制度創新，探索有利於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體制。就此，前海積極推動跨境規則銜接、機制對接，並提高開放程度，以提供有利的營商環境配合現代服務業發展，吸引外資和民營企業進駐。截至2021年9月，在前海試驗平台下累計完成的制度創新達685項。^{7請參閱泛珠三角合作信息網(2021)。}其中，重點進行制度創新的政策範疇臚列如下：
  • (a)
    司法體制：針對司法體制的創新，較為重要的成果是"港資港法"，即在前海合作區註冊的港澳台資及外資企業在訂立民商事合同時，可與合同另一方協議選擇適用的法律，其中選項包括香港法律。^{82020年8月獲修訂通過的《深圳經濟特區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條例》，進一步放寬了使用境外法律的條件，允許在前海合作區註冊的港資、澳資、台資及外資企業在訂立民商事合同時，不論合同是否有"涉外因素"(例如當事人其中一方是外國公民)，均可與合同另一方協議選擇適用的法律。在此以前，除非有涉外因素，否則合同的適用法律必須是內地法律，而有關爭議只可在內地進行仲裁。}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亦在過去一段時間積極推進司法改革，包括自2016年起沿用港籍陪審員和調解員，以助前海營造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9截至2020年7月，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在冊的港澳台地區和外籍調解員共有74名，佔所有特邀調解員近四成，其中香港地區調解員有56名。請參閱南方日報(2020)及新華網(2020)。}此外，深圳國際仲裁院在前海建立的商事仲裁合作平台，不但對接國際商事規則，而且允許港澳台地區及外籍法律專業人士提供仲裁服務，令其仲裁員結構國際化程度在內地的國際仲裁院之中最高。^{10《深圳國際仲裁院仲裁員名冊》共有933名仲裁員，覆蓋77個國家和地區，境外仲裁員有385名，佔比超過41%。請參閱深圳國際仲裁院(2021)。}制度創新亦涵蓋知識產權領域，當中包括於2018年在前海設立的深圳知識產權法庭，集中審理知識產權案件，該法庭在2020年度審理案件逾1萬宗。^{11請參閱人民網(2021)。}
  • (b)
    貿易及投資便利化：跨境貿易便利方面，前海合作區引入新的電子報稅及繳稅方法，並實施了"深港陸空聯運"^{12深港陸空聯運自2017年起實施，對在前海綜合保稅區內、擬經香港機場出口的貨物，簡化查驗程序。企業可在前海綜合保稅區完成出口貨物訂艙、打板、安檢等全部業務流程，送抵香港機場後可直接登機。請參閱前海管理局(2017b，2018)。} ，以及無紙化通關等。為促進投資，前海大幅簡化了商業登記程序，例如2019年推出的自動審批服務，在數十秒內完成企業登記；透過"一窗通"平台提供一站式服務，將企業設立登記、銀行開戶預約、申領發票等事宜全部歸集到一個平台。
  • (c)
    金融改革：國家賦予前海合作區在金融服務方面兩個重要定位，分別是"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試驗區"和"全國金融業對外開放試驗示範窗口"。就此，前海推行了多項金融業務的開放試驗，包括允許當地註冊企業進行跨境人民幣貸款、跨境雙向資金池、跨境雙向發債等跨境交易，以及簡化外資企業進行資本項目收入支付的工作^{132018年3月通過的《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資本項目收入支付審核便利化試點實施細則》，把資本項目外匯收入支付由"先審後付"變為"先付後抽查"，即不再需要向銀行事前逐項提供如合同、發票等相關交易憑證。}。此外，前海在金融監管體制上也作出改革，例如在2019年推出私募基金監管系統，利用數據篩查技術排查以私募為名從事的違法行為。
• 為促進與香港緊密合作，前海合作區推出各項引入港資企業及便利港人的措施，不少屬稅務優惠及補貼形式的實質支援：
  • (a)
    引入港資企業：前海合作區推出不少針對港資企業的優惠措施，包括(i)對企業總部落戶提供資金獎勵，以及(ii)對特定行業(包括金融業、法律服務業、高端航運服務業等)的企業提供資金扶持。此外，合資格的前海註冊企業(包括港資企業)可享有15%所得稅的優惠稅率(內地企業所得稅稅率一般為25%)，以及辦公室租金補貼等。^{14詳情請參閱政制及內地事務局(未註明日期)及前海管理局(2019，2020a，2021b)。}截至2021年6月，在前海註冊的港資企業累計達11 500家，當中超過兩成企業的註冊資本超過1,000萬美元(7,750萬港元)。2020年，香港對前海實際投資38億美元(295億港元)，佔當地實際利用外資的88.3%。^{15請參閱前海管理局(2021a)。}
  • (b)
    引入香港專業人才：為便利香港的金融、會計、法律等行業的專業人士到前海合作區執業，香港與前海合作推動了資格認可、合夥聯營等機制。此外，符合前海發展需要的高端人才和緊缺人才，其在前海繳納的個人所得稅超過15%的部分，由深圳市政府提供財政補貼。截至2021年9月，前海企業共吸引3 652名香港籍人才。^{16請參閱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2021)。}
  • (c)
    鼓勵及支援新一代人才創業：2014年由前海管理局、香港青年協會、深圳市青年聯合會三方共同成立的前海深港青年夢工場，為在當地創業的內地、香港及澳門青年提供創業啟動資金及各項補貼，並提供包括融資、會計、法律及人力資源等的創業相關服務。截至2021年年中，前海深港青年夢工場累計孵化創業團隊524家，其中香港團隊佔245家。

• 在2010年出台的前海發展規劃到2020年屆滿前，廣東省政府及深圳市政府早於2018年已就前海合作區下一階段開展籌劃，包括提出擴大前海的地理範圍。^{172018年7月發布的《廣東省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年)》已透露前海擴容的可能性。2020年6月發布的《廣東省開發區總體發展規劃(2020-2035年)》提出，以粵港澳深度合作為主題，推動前海合作區實現擴區，並在新擴區域實施前海有關支持政策，同時實行自貿試驗區改革創新政策。}在2020年10月14日舉行的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上，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談及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時，強調要深化前海的改革開放措施。前海方案隨後於2021年9月發布，為前海至2035年的規劃提出方向性的指引。
• 前海方案把前海合作區的總面積由14.92平方公里即時大幅擴展至120.56平方公里，新覆蓋區域包括蛇口及大小南山片區、機場及周邊片區、會展新城及海洋新城片區、寶安中心區及大鏟灣片區(圖1)，涵蓋多個經濟發展和生活配套^{18例如蛇口及大小南山片區為發展成熟的高端住宅區和消閒地區，居住人口達23萬，當區設有如大型商場的生活配套，個人服務業也相應地發展成熟。}成熟的地區，而前海的既有支持政策(除企業所得稅優惠政策外)將適用於新擴充範圍。
• 就下文所見，擴充所包含的各區域本身已擁有不同的特色產業集群，基礎設施亦相當完備，令擴區後的前海合作區企業數量顯著增加，產業更多元化。因此，包括港資企業在內的服務企業在前海的發揮機會大增，而前海將有更大空間進行制度創新和產業轉型升級。
  • (a)
    產業類型：寶安中心區商業活動發展蓬勃，不少行業巨頭在此設置區域總部，例如農村商業銀行、怡亞通、Vivo等。早在1979年已對外開放的蛇口一帶，其工業、貿易等行業發展成熟，並於近年着力從製造業重鎮的基礎尋求轉型升級，成功發展物聯網、移動互聯網、電子商務等新興產業，其中蛇口網谷園區已吸引近450家企業進駐，包括蘋果、IBM等國際知名科技企業，以及51world等"獨角獸"企業。^{19請參閱深圳新聞網(2021)。}此外，會展新城及海洋新城片區的會議及展覽服務業亦初步發展起來，舉例來說，深圳國際會展中心第一期已於2019年啓用，在2021年舉行的博覽會逾70個。
  • (b)
    跨境交通及物流設施：擴區後納入前海合作區範圍的寶安國際機場，客運量及貨運量均一直迅速增長，令其2019年客運量及貨郵吞吐量均於內地排名第5位(兩者亦處於全球首30名以內)。^{20請參閱深圳市交通運輸局(2021)及21經濟網(2020)。}香港國際機場與寶安機場有海陸聯運安排，旅客可乘搭快船和旅遊巴等往來兩個機場。前海還設有赤灣、媽灣、大剷灣等貨運箱碼頭，以及蛇口郵輪碼頭，可對前海發展國際物流業提供支撐。

• 承接前11年的發展成果，前海方案繼續强調以制度創新為核心，推進現代服務業創新發展。該方案為2025年及2035年訂下了短期和中期目標，包括高水平對外開放、世界一流的營商環境、與香港及澳門產業協同聯動、創新驅動的發展模式等。就政策範疇而言，該方案的工作內容主要圍繞以下方面：
  • (a)
    深化制度改革：(i)繼續完善司法改革，如港資港法等機制，及探索與不同法制和法律規則的銜接，並進一步訂下建設國際法律服務中心和國際商事爭議解決中心的目標；(ii)有助提升營商環境的改革，包括制定投資者保護條例、完善競爭政策框架及其實施機制，以及推進與港澳在交通、支付等領域的標準和規則銜接；(iii)聯合港澳探索有利於創新技術產業的法律規則和國際經貿規則創新，以及推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及(iv)探索治理模式的創新，例如推進以法定機構負責部分政府區域治理職能、允許符合條件的港澳和外籍人士擔任前海合作區內法定機構職務。
  • (b)
    前海方案提出繼續服務業體制機制的建設，並提出幾個服務業創新發展的方向，包括：(i)建設國際貿易組合港，實施陸海空多式聯運、樞紐聯動，推動供應鏈發展；(ii)加快供應鏈創新發展，建立與國際接軌的供應鏈標準；(iii)在前海綜合保稅區的基礎上，深化市場化改革，發展離岸貿易；(iv)推進金融機構、金融市場、金融產品和金融監管創新，以培育服務實體經濟的金融業態；及(v)推進現代服務業與製造業融合發展，例如促進"互聯網+"、人工智能等服務業新技術及模式的發展。
  • (c)
    科技發展方面，前海方案主力完善創科行業所需的體制機制，包括：(i)發展粵港澳合作研發機構、建立合作管理體制；(ii)完善國際人才服務、創新基金、孵化器、加速器等配套支持措施，以聯動周邊區域的科技基礎設施，鞏固創新產業鏈；(iii)引進創投機構、科技基金、研發機構；及(iv)聚集國際海洋創新機構，發展海洋科技。
  • (d)
    前海方案集中提高以下領域的對外開放程度：(i)深化與港澳服務貿易自由化，包括深化前海合作區服務業與港澳規則對接(例如在職業資格、服務標準、認証認可、檢驗檢測等領域)、引進港澳及國際知名大學合作辦學、支持港澳醫療機構進駐，以及支持面向海外市場的文化產品開發、創作、發行和集散活動；(ii)擴大金融業務對外開放，包括探索本外幣合一銀行賬戶、跨境証券投資等新業務，以及允許香港交易所前海聯合交易中心開展大宗商品現貨交易，並展開相應的行業標準改革，例如建立粵港澳統一的綠色金融標準；及(iii)加大法律事務對外開放，例如允許境外知名爭議解決機構(包括仲裁機構)以備案形式在前海設立業務機構。
• 前海方案的多項制度改革，旨在推進與港澳的規則銜接、機制對接，這對香港帶來重大的機遇，不但造就一個熟悉的營商環境讓港資企業得以發揮，對熟悉國際市場規則的香港人才需求料將更為殷切。此外，前海方案提出的現代服務業範疇，不少是香港的既有强項(如金融、供應鏈管理、物流)，加上前海合作區擴區帶來更多元的業態，更多的港資企業可把握此機遇開拓前海以至大灣區其他市場。前海方案發布後，部分具體實施方案亦已出台^{21目前已出台的有《深圳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支持金融業發展專項資金管理暫行辦法》及《深圳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促進產業集聚辦公用房資金補貼辦法》。前者針對金融企業落戶以及特定金融活動(如數字人民幣、上市融資、綠色金融等)提供獎勵；後者則針對重點新興服務行業(包括總部企業、金融業、現代海洋產業、會展商貿物流業、科技服務業、新型國際貿易、數字與時尚產業、專業服務業等)提供資金補貼。請參閱前海管理局(2021d，2021e)。}；而深圳市政府早前表示，前海到2025年新出讓的產業土地，將繼續把最少三分之一預留給港資企業。^{22請參閱廣東省人民政府港澳事務辦公室(2021)。}

• 行政長官在2021年施政報告提出的《北部都會區發展策略》("策略")，建議把港深接壤的一帶發展成"雙城三圈"，其中"深圳灣優質發展圈"涵蓋天水圍、元朗、洪水橋/厦村新發展區等，對接深圳的前海、寶安、蛇口和南山。《策略》建議把洪水橋/厦村新發展為核心商務區，藉着前海合作區擴區的契機，推動與前海在金融及專業服務業、現代物流業和科技服務的高端經濟合作發展，吸引更多開拓深圳和大灣區市場的高端企業進駐，創造更多新經濟職位。
• 本港不少界別均支持北部都會區規劃，其中亦有部分論者對鄰近前海的洪水橋/厦村地區的發展特別關注。^{23一項對社交媒體數據的分析顯示，比政府早前提出的"明日大嶼"與"躍動港島南"兩個大型基建計劃，對北部都會區計劃的輿論負面情緒明顯較低。另外，該分析顯示香港社交媒體對於北部都會區重點發展的幾大區塊中，洪水橋/厦村地區受到港深西部鐵路的帶動，關注度最高。請參閱思考香港(2021)。}一般認為，北部都會區規劃若順利落成，將吸引人才、科技、商業活動聚集，從而帶動深港口岸經濟帶高度繁榮，這對於港深加強融合，以至香港更深度融入粵港澳大灣區和國家發展大局，都有着重大意義。^{24請參閱南方都市報(2021)及文匯報(2021)。}
• 不過，社會上亦有人對前海合作區發展如何影響香港服務業有懷疑^{25請參閱陳文鴻(2021)及香港01(2021)。}，同時亦有內地評論憂慮北部都會區對深圳創新科技業的資源配置帶來不確定性。^{26請參閱宋丁(2021)。}然而，亦有不少分析認為，前海發展能為香港的優勢產業提供平台支持，擴大其發展空間；又認為港深兩地在不少方面各有優勢，可互補不足，構成更具國際競爭力的產業鏈。^{27請參閱前海管理局(2021c)及宋丁(2021)。}以創科產業為例，香港在科技產業鏈上游(基礎科研成果)擁有卓越的實力，而深圳的長板集中於科技產業鏈的中游(應用研究)及下游(市場化開發研究)^{28一些國際性指標(包括專利申請、高水準論文數量)顯示雖然目前大灣區的科技產出量很大，但主要仍然停留在模仿複製階段，核心技術仍然依賴輸入。請參閱2022基金會(2021)、大公報(2022)及普華永道(2022)。}，前海在擴區後亦令不少創新科技企業納入合作區。再者，把創科產業放在新界北部，更有助促進與內地其他城市深層互動，為香港尋找第三次產業轉型的機會。^{29請參閱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別行政區聯絡辦公室(2021)及BBC(2021)。}
• 儘管北部都會區和前海合作區的發展能互相帶動，但有評論認為，香港在發展北部都會區時需要產業政策的配合，主動培育及引進選定產業的企業及人才，有分析認為這對於長期奉行較巿場化的經濟政策的香港，或會帶來挑戰。^{30請參閱蔡洪濱(2021)及團結香港基金(2021)。}也有社會聲音憂慮利用發展北部都會區的土地時可能會遇到不少程序上的障礙(例如回收新界祖堂地以及需要改變土地用途可能引起的問題)。^{31請參閱頭條日報(2021)。}另外，亦有持份者憂慮政府是否留有足夠財政實力發展北部都會區，和該計劃與其他大型基建計劃(如明日大嶼)之間的資源分配是否平衡。^{32請參閱Now新聞(2021)、劉勵超(2021)及思考香港(2021)。}發展步伐方面，雖然政府承諾透過修改法例加快發展北部都會區^{33政府指出，北部都會區的發展研究正進行中，並計劃透過修改城市規劃、收回土地等法例以精簡發展管制，加快土地供應，期望在2022年上半年向立法會提出具體建議，並爭取於年內提出條例修訂草案。請參閱發展局(2021)。}，但預計需用上20年時間才能全面落實發展；相反，前海設定了2025年和2035年的發展目標。因此，有意見認為香港在發展北部都會區時必須以高效速度進行，否則會難以追上內地的發展。^{34請參閱明報(2021)。}
• 以上種種的社會關注，顯示北部都會區與前海合作區的發展，亟需港深雙方共同協調，令兩地各自發揮所長，形成優勢互補的格局。行政長官早前表示港深兩地政府已同意成立高層次的工作專班，以加快推動在前海更高水平的合作和更多具體措施的落實。

• 前海合作區自開發以來，一直與香港保持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以推進與香港緊密合作為發展方針，借助香港在服務業的既有優勢發展其現代服務業，並借鑒香港的經驗引入制度創新。與此同時，香港的企業和人才也受惠於前海的各種優惠政策，得以透過較低的門檻進入前海以及內地其他地區的市場，把握相關發展帶來的新機遇。
• 展望未來，前海合作區的地理擴充、對外開放，以及深化制度改革，意味着港人和港企在前海將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此外，北部都會區的發展倘能得到產業政策的配合，香港更能以前海為門戶，借助深圳在創科產業的基礎，推動第三次產業轉型，從而對營造大灣區世界級城市群作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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