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長者社交孤立的措施

• 社交孤立是指與家人、朋友或其他人缺乏接觸，它不僅令人產生孤獨感^{1孤獨感是一種主觀感覺，與社交接觸多寡無關；社交孤立則是指個人缺乏與社會的聯繫，是一種客觀狀態，或會令一些人產生孤獨感。請參閱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1)。}，亦可構成嚴重的公共衞生風險，當中對長者的影響尤甚。有研究發現，社交孤立對健康的損害不亞於吸煙和肥胖──社交孤立者罹患心臟病和中風的風險較一般人高出29%和32%，而且這類人士有較高比率在晚年患抑鬱症、出現自殺行為等精神健康問題，因此除了對承受孤立痛苦的長者造成壓力外，亦為醫療系統帶來負擔。^{2同上，並請參閱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21)及National Academies of Sciences, Engineering, and Medicine (2020)。}
• 世界衞生組織("世衞")曾警告，長者社交孤立("長者孤立")屬公共衞生問題，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下變得尤為嚴峻。^3同上。香港的社交距離措施已持續多時，已有數項研究指出，長者孤立的情況越來越常見，主要與該群體的社交和支援網絡不足有關。^{4請參閱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21)及Lingnan University (2020)。}在2020年，香港錄得438宗長者自殺案件，是1973年有紀錄以來最高的數字。^{5在2020年，香港錄得438宗60歲或以上人士自殺的案件，比2019年增加4.8%。這群體的自殺率也是各年齡組別中最高的一群，每10萬人口中有近22人自殺身亡。請參閱The Samaritan Befrienders Hong Kong (2021)。}部分立法會議員對於這些趨勢感到擔憂，並呼籲當局加大力度應對長者孤立的問題。^{6請參閱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2021)及民建聯(2018)。}
• 社交孤立涉及到許多不同層面，普遍認為此問題不容易解決。^{7請參閱Gov.Scot (2018)、Gov.UK (2015)及Queensland Alliance for Mental Health (2021)。}世衞和一些研究建議應多管齊下應對長者孤立的問題，其中聚焦於(a)消除數碼隔閡，以防長者被社會排斥；(b)創造有利於跨代連繫的生活環境；及(c)利用遙距/創新科技提供安老服務。^{8請參閱例如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1)及Day et al. (2020)。}本期《資訊述要》首先討論香港的相關措施，然後探討一些老齡化社會(例如美國紐約、德國及新加坡)如何根據世衞的建議，主動緩解長者尤其在疫情下所受的社交孤立之苦。

• 隨着人口老齡化^{9據估計，到了2039年，香港每3人當中將有1人為65歲或以上的長者，高於2019年大約每5人當中有1人的水平。請參閱政府統計處(2020)。}及家庭規模縮小，本港最新的2016年中期人口統計調查顯示，一人長者住戶數目與10年前相比激增54%。^{10最新一輪的人口普查於2021年進行，但結果尚待公布。請參閱政府統計處(2018)。}總體計算，2016年有152 500名長者獨居，佔老年人口13%。家庭成員全為長者的住戶數目亦上升至30萬以上，佔住戶總數12%。^11同上。
• 根據2015年一項在全球97個地方進行的長者健康研究，香港長者的預期壽命為全球之冠，在體格健康方面大致表現良好；然而，在精神健康方面的排名僅為第79位。^{12該項研究以長者的心理幸福感來衡量其精神健康。請參閱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18)。}本地一項較近期的研究也得出類似的結論──精神健康不但被評為各項健康領域中表現最差的一環，情況更在過去數年呈惡化的趨勢。^{13請參閱Jockey Club Age-friendly City (2020)。}隨着獨居長者數目不斷增長，有意見憂慮長者孤立及其精神健康問題會變得更嚴重，尤其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下。雖然香港並未就社交孤立，尤其是長者孤立的情況，制訂針對性的政策，但政府已在不同政策範疇推出措施，以助預防或緩解這個社會問題：
  • (a)
    消除數碼隔閡：政府致力提升長者的數碼知識水平，例如透過外展計劃為社會服務機構提供資助，在2018年至2021年期間，教導7 300名長者使用視像通話軟件與家人和朋友保持聯繫。^{14其他措施包括自2019年起推出數碼學習平台，為3 200名長者提供逾100個免費培訓課程，讓他們學習新的數碼技能。請參閱創新及科技局(2021)。}因應自2021年12月起，使用"安心出行"流動應用程式的規定擴展至更多場所，政府與夥伴機構合作，為2萬名弱勢長者免費提供智能手機及基本流動通訊服務。^{15請參閱The Hong Kong Jockey Club (2021)。}然而，有意見認為這項一次性的舉措或仍不足夠，因本港有三分之一的老年人口(即約45萬名長者)未有使用智能手機。^{16根據2020年的政府資料，本港140萬名65歲或以上的長者當中，31.9%沒有智能手機；與2018年的42.8%相比，減少了10.9個百分點。請參閱政府統計處(2021)及香港經濟日報(2021)。}長者缺乏數碼知識或未能擁有智能手機，或有礙其社交生活，遂有建議認為當局應加強推動數碼共融，並探討適合長者的替代方案，以配合"安心出行"流動應用程式的使用。
  • (b)
    優先配屋供跨代共住：能夠時刻與家人聯繫，往往被視為是維持長者心理健康的關鍵。為了鼓勵年輕人與年長父母保持更密切的關係，家有年長成員的資助房屋和公屋申請者可獲政府優先配屋，然而這些計劃多取決於有關配額或可供編配單位的數量。^{17在"家有長者優先選樓計劃"下，選擇與長者家庭成員在所購單位同住的居屋申請者會獲安排優先選樓，但須受配額限制(2020年的配額為2 100個單位)。至於公屋申請者，在"天倫樂優先配屋計劃"下，如為照顧其長者家庭成員而選擇共住一個單位或分別入住兩個就近單位，則其輪候時間可縮短6個月。截至2021年12月底，以一般公屋申請者(包括家有長者的申請者)平均6年的輪候時間來計算，天倫樂優先配屋計劃的申請者仍需等待超過5年，才會獲編配單位。此外，現有的公屋租戶亦可申請遷往其年長父母或兒女現居的屋邨，以便互相照顧。}在2014年，香港房屋協會首個多代同住房屋項目落成，冀能讓一個家庭的兩代人居於同一幢大廈，相伴左右。然而，多代同住的概念仍在萌芽階段，目前市場上的供應和選擇有限。^{18舉例而言，樂融軒是香港房屋協會迄今推出的唯一一個多代同住房屋項目，僅涉及60個出租長者單位和214個出售單位。另一方面，據報有一個涉及1 500個單位的多代同住私人房屋項目正在興建中。請參閱香港房屋協會(2020)及信報(2021)。}
  • (c)
    透過安老服務提供社會服務/社區支援：政府在"居家安老"的原則下，透過日間護理中心和長者地區中心提供廣泛的社區照顧服務，包括護理及健康教育，以至社交/娛樂活動。^{19政府制訂提供社區照顧服務的政策，以幫助長者居家或在所屬社區安老(而並非在陌生環境，如護養院和醫院)，部分原因是考慮到社區照顧服務對長者的身心健康皆有益處。社區照顧服務不限於在社區中心的服務，亦包括提供予居家體弱長者的上門服務，涵蓋個人照顧/護理、護送和送餐服務。關於社區照顧服務的詳細分析，請參閱立法會秘書處(2021)。}然而，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令部分安老服務受阻，使長者孤立的情況更趨惡化，有聲音冀當局能更迅速回應問題，以減低社交距離措施對長者精神健康的影響。^{20請參閱Lingnan University (2020)及香港01(2020)。}

• 據新加坡在2020年的估計，40%的75歲或以上長者並未使用智能手機。^{21請參閱Infocomm Media Development Authority (2021b)。}鑒於數碼隔閡是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期間造成長者孤立的一個重要因素，加上當地越來越多長者面臨社交孤立的風險^{22在2016年至2019年期間，新加坡65歲或以上獨居居民人數上升44%，達到67 600人，佔長者人口11.6%。在2019年，當地錄得400宗自殺案件，其中122宗涉及60歲或以上人士(即每10萬長者人口有14宗)。請參閱Ministry of Health (2021)。}，新加坡承諾透過下列主要措施促進數碼共融：
  • (a)
    提高數碼知識水平：當地的電訊監管機構──資訊通信媒體發展局(Infocomm Media Development Authority)自2020年起，在40多個社區援助站推出數碼樂齡計劃(Seniors Go Digital)。透過該計劃，當局調派1 000名數碼大使為有興趣參加計劃的60歲或以上長者提供個別指導，以助他們掌握在社交距離措施下所需的數碼技能，例如將智能手機連接無線網絡(即Wi-Fi)、使用通訊軟件WhatsApp，以及掃描用作追蹤接觸者的手機應用程式"合力追蹤"(TraceTogether)的二維碼。^{23請參閱Gov.sg (2020)。}當局還設立了200多個流動支援站，深入社區為長者提供數碼培訓。據估計，該計劃於2021年耗資361,000新加坡元(210萬港元)，至今約10萬名長者受惠。^{24此計劃部分資金是由政府撥款及社區和企業(如電訊服務供應商)捐款資助所得，並獲義工支援(例如分別由全職人員及義工擔任數碼大使)。請亦參閱Infocomm Media Development Authority (2021a)。}
  • (b)
    推動數碼科技的普及應用：新加坡推行樂齡手機上網津貼計劃(Mobile Access for Seniors)，資助低收入年長公民購買智能手機和數據計劃。雖然香港也有類似的舉措，但新加坡推出的計劃屬恆常化，亦為當地長者提供一站式培訓和技術支援。合資格的年長公民^{25符合資格者必須(a)至少60歲；(b)正接受選定的政府援助(例如居於公共租住房屋)；及(c)已透過數碼樂齡計劃學習至少一項基本數碼技能。}完成數碼樂齡計劃後，可以低至20新加坡元(114港元)的價格購買一部智能手機，同時以5新加坡元(29港元)的月費享用5GB數據。長者領取手機後，會即場獲得技術援助，例如教導如何開啟手機和插入用戶識別(SIM)卡。該計劃自2020年推出以來，已惠及逾7 900名長者。^{26請參閱Infocomm Media Development Authority (2021c)。}

    此外，新加坡亦專門針對弱勢長者推出有藍牙功能的便攜器(Bluetooth-enabled token)，作為"合力追蹤"手機應用程式的替代品。當局推出此替代品，主要是考慮到有些長者即使獲得技術援助，仍難以使用智能手機。這些便攜器設計上輕巧易用，亦可供佩戴，至今已派發予至少1萬名體弱、缺乏家人照顧及/或沒有使用數碼裝置的長者。^{27每個便攜器有一個獨特的二維碼，並可與附近其他的便攜器或正執行"合力追蹤"應用程式的手機交換藍牙訊號。使用者若要進入某個場地，只需讓該處人員掃描便攜器背面的二維碼。請參閱Government Technology Agency (2020)。}

• 雖然數碼科技有助長者在疫情期間維持社交連繫，但有意見認為，促進跨代關係長遠而言在應對長者孤立和提升其精神健康方面起着關鍵作用。^{28請參閱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19)。}在部分發達地區，當地政府特別利用各種創新的居住安排和安老服務以加強跨代連繫，主要措施載列如下：
  • (a)
    鼓勵更緊密的家庭關係：新加坡建屋發展局("建屋局")實行多項有利於跨代共融的房屋政策。除了如香港一樣優先考慮涉及長者家庭成員的申請外^{29新加坡有針對不同群體的優先計劃。例如，多代同購優先計劃(Multi-Generational Priority Scheme)容許已婚子女與其父母在同一個項目(譬如在大廈的同一樓層)購買兩個新的預購組屋單位。至於長者優先計劃(Senior Priority Scheme)，則讓符合資格長者優先購買兩房組屋，條件是必須在其已婚子女附近居住(4公里內)。}，新加坡建屋局更提供可觀的財政援助，鼓勵家庭靠近一起居住，互相照應。例如，在近居購屋津貼(Proximity Housing Grant)計劃下，新加坡公民家庭若購買轉售組屋，並居住在父母或已婚子女住所的4公里範圍內，可獲2萬新加坡元(115,000港元)的津貼。^{30單身買家的津貼減半。請參閱Housing and Development Board (2022)。}購買轉售組屋與父母或子女同住者，其津貼可獲加碼至3萬新加坡元(173,000港元)。自2015年推出以來，該項津貼已令近4萬個家庭受惠，涉及金額估計逾7億新加坡元(40億港元)。^{31請參閱Today Online (2021)及Data.gov.sg (2022)。}
  • (b)
    推廣青銀共居：一些地方亦出現了青銀共居(intergenerational home-sharing)的概念，以顧及沒有子女或與親屬關係疏離的長者。在德國^{32據估計，德國67歲或以上的人口將從2020年的1 600萬增至2035年的2 000萬，增幅為22%。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期間進行的另一項調查顯示，每4名較年長人士(50歲或以上)中有一人表示感到孤獨。請參閱Statistisches Bundesamt (2021)及European Parliament (2021)。}，當地的"青銀聚合"(Wohnen für Hilfe)配對計劃鼓勵"銀髮族"為學生/年輕專業人士提供免費住宿，以換取年輕一輩的陪伴及在日常家務上的協助，例如煮食和清潔。^{33青銀聚合計劃通常由大學統籌，一般透過與地方政府及其他機構合作進行。例如在科隆，當地的計劃由科隆大學與該市的房屋部門及長者代表團體合作進行。請參閱AARP (2017)。}此計劃最初於1990年代試行並漸受關注，現已擴展至30多個城市。^{34同上，並請參閱立法會秘書處(2021)。}紐約巿也有一個類似的共居計劃，其更安排對房東和房客進行背景審查，並協助他們安排配對會面及簽訂書面協議，以增添他們對共居安排的安全感和信心。^{35年滿18歲或以上的成年人合資格申請配對服務，但至少一名配對人士須年滿60歲或以上。請參閱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for the Aging (2022)及New York Foundation for Senior Citizens (2022)。}此計劃除接受私人捐獻外，亦於2019年獲當地政府增撥140萬美元(1,090萬港元)，以便在未來5年擴大其服務範圍至4 000名長者。^{36請參閱Official Website of the City of New York (2018)及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for the Aging (2019)。}值得注意的是，根據本港一項調查，有些長者和年輕人對此類共居計劃頗感興趣，但因多數本地家庭居住空間有限，共居的意念尚未獲廣泛接納。^{37請參閱明匯智庫及大舜基金(2017)。}
  • (c)
    融合安老服務與幼兒及青少年服務：一些地方在社區層面推出了旨在促進"非家庭跨代互動"的計劃。舉例而言，新加坡於2016年推出總值30億新加坡元(171億港元)的幸福老齡化行動計劃(Action Plan for Successful Ageing)，措施之一是在10個新建的組屋項目設立同時照顧長者和幼兒的設施。^{38該行動計劃共有70多項舉措並涵蓋12個領域，旨在幫助長者享受健康活躍的晚年生活。請參閱Ministry of Health (2016)。}海軍部村莊(Kampung Admiralty)為首個在計劃下興建的項目，由建屋局與當地衞生部及幼兒培育署合作發展，於2017年落成，旨在重新創造更多跨代連繫的機會。這座11層高的住宅綜合大樓將長者住屋與醫療保健、社交及公用設施結合為一，並設有幼兒中心，定期舉辦講故事和手藝工作坊等活動，供長幼兩代共同參與。^{39該項目於2014年以預購組屋單位形式出售。請參閱Centre for Liveable Cities Singapore (2020)。}初步評估顯示，長者住客表示享受與年輕一代的相處時間。^{40請參閱Chan (2021)。}

    此外，德國聯邦家庭事務、老人、婦女和青年部推出"多代屋(Mehrgenerationenhäuser)"計劃，成功結合以往互不相干的安老、幼兒及青少年服務，使其發揮協同作用。"多代屋"被聯合國推許為促進長者融入社會的最佳實踐範例^{41請參閱United Nations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Europe (2009)。}，它實際上就像一個社區中心，旨在讓多代人在"青銀互助"的理念下相互支持。長者既可擔當義工唸書給孩子聽，亦可提供"資深保姆"出租服務，從而減輕在職父母的壓力，而青少年則可與長者分享其科技知識，例如教導長者使用手機。德國目前約有540間"多代屋"，幾乎遍及所有城市。有評估報告指出，70%的受訪城市認為"多代屋"促進了以往一直缺乏的跨代交流。^{42請參閱Bundesministerium für Familie, Senioren, Frauen und Jugend (2021)。}

• 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影響下，不少地方的安老服務因社交距離措施而受影響。面對人口老齡化及被世衞評為長者宜居的紐約，遂將長者孤立定為在疫情下須優先解決的問題。當局推出多項措施，其中包括透過夥伴機構向孤獨長者派發3 500隻機械寵物。雖然每隻機械貓/狗成本不算高(110美元至130美元，即858港元至1,014港元)，但均內置感應器，可對人的聲音和觸摸作出反應，並可模擬心跳，使其看來更栩栩如生。^{43請參閱Hudson et al. (2020)。}此舉雖引起了有關虛擬互動能否取代人與人之間聯繫的爭論，但當地政府一項研究顯示，70%參與試行計劃的長者在使用機械寵物後，其孤獨感有所下降。^{44請參閱New York State Office for the Aging (2021)及National Academies of Sciences, Engineering, and Medicine (2020)。}
• 因應長者中心關閉，紐約市老齡局(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for the Aging)^{45紐約市老齡局成立於1975年，是一個專責政府部門，致力支援長者及其照顧者，以及消除年齡歧視。}迅速與其網絡機構協調，將一些原本在長者中心提供的服務，轉為可在家參與的網上服務。一個明顯例子是向合資格長者提供1萬個配備Wi-Fi功能的免費流動平板電腦，並提供技術支援及培訓。^{46這些平板電腦經由當地的長者中心分發，並優先給予獨居、沒有數碼設備可用，但熱衷於參加虛擬課程的長者使用。請參閱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for the Aging (2021)。}這些平板電腦除預載了基本的通訊工具(例如視像會議軟件Zoom和電子郵件)，還載有提供免費虛擬興趣班和健身計劃的應用程式。此外，當局亦動員長者中心的工作人員定期致電慰問長者的健康狀況，提供家居照顧監察服務，並透過招募1 000名義工於每週致電或以視頻方式與居家長者聊天，與他們保持社交聯繫。^{47自2020年10月，紐約市老齡局推出一項名為"Friendly VOICES(友善之聲)"的計劃，旨在培訓義工並進行配對，讓他們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期間與社交孤立的長者進行遙距聯繫。參與的長者亦可選擇與其年齡相近的同伴配對，或參與虛擬小組進行互動。請參閱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for the Aging (2020a，2020b)。} 

• 在疫情的影響下，長者孤立成為日益嚴重的公共衞生威脅，香港及各地政府亦加強關注。為應對這個複雜的議題，一些面臨人口老齡化挑戰的發達地區已採取多管齊下的策略：新加坡除透過舉辦培訓課程，並資助清貧長者購買智能手機以消除數碼隔閡外，還專為弱勢長者推出電子替代方案，以在疫情下用作追蹤接觸者。此外，新加坡和德國亦致力創造有利於跨代連繫的生活環境，包括為青銀共居提供便利，以至結合安老與幼兒服務。紐約亦嘗試以創新的數碼方式，包括機械寵物及平板電腦課程，使部分長者服務得以維持。這些例子或可啟發新思維，為香港在制訂解決方案時注入靈感，從而促進本港長者的精神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