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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于2010年7月立法制定法定最低工资，并于2011年5月正式生效。法定时薪最初定为28元，其后逐步提升，先在2013年5月提高至30元，继而在2015年5月提升至32.5元。法定最低工资在过去4年的累积增幅为15.7%，而以甲类消费物价指数计算的通胀率同期则为17.3%。^{1注释符号代表由于大部分指标都是和低薪人士相关，故此本文全以甲类消费物价指数作为平减物价指数。2011年5月至2015年5月期间，甲类消费物价指数累计上升17.3%，稍高于综合消费物价指数的15.7%相应升幅。}
• 就最低工资对劳工市场会造成的影响，全球各地至今仍莫衷一是。最低工资的政策目标是为低薪工人提供工资保障，却引发它会否导致基层工人失去议价能力反后果的关注。部份学说认为雇主为了节省开支，将缩减非技术的职位空缺，相关工人或因而面对较大的失业压力。此外，由于雇主不愿支付高于法定水平以上的工资，最低工资最终或沦为最高工资。环顾海外经济体系的实践经验，这些概念性论据迄今依然未有概括性定论。^{2注释符号代表有关最低工资法例好处和坏处的概要，请参阅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Labour Bureau (2004)。}
• 最低工资在香港已实施4年，现时应是适当时候回顾该法例能否有效地保障香港草根工人，特别是工资增长及工作机会两方面。本期《资讯述要》重点介绍相关回顾数据及结果。

香港基层工人的近期工资趋势

• 政府统计处(下称"统计处")在2015年3月发表《2014年收入及工时按年统计调查报告》。该报告特别提供符合法例要求的数据，以便最低工资委员会进行每两年一次的法定最低工资检讨。以下各段阐述本港劳工市场近期发展的要点。
• 首先，在实施最低工资后，香港近年的整体工资维持平稳上升的趋势。香港整体工作人口在2014年的月度工资中位数为14,800元，相对2010年的水平的名义升幅为25%。^{3注释符号代表统计处为最低工资委员会进行的工资调查，调查期为每年的5月至6月。为了探讨2011年5月推出的最低工资法例对工资的影响，本文选取2010年为比较基期。} 扣除通胀效应后，2010-2014年期间的实质累计增幅为6%。相对而言，2005-2010年期间仅录得约1%的微薄实质增长。
• 第二，低薪工人较高薪工人获取更快的工资增长。2010-2014年期间，收入最低的第十个百分值工人的月度工资录得36%的名义增幅，或14%的实质增幅。它们皆优于第九十个百分值工人的25%名义增幅或6%实质增幅(图一)。

• 第三，非技术工人较专业管理阶层享有更明显的工资改善。2010-2014年期间，非技术工人的月度工资中位数以名义计算累升43%，而实质累计增幅则为20%。这些增幅在部份低薪行业^{4注释符号代表低薪行业包括(a)零售；(b)饮食；(c)物业管理、保安及清洁服务；(d)安老院舍；(e)洗涤及干洗服务；(f)理发及其他个人服务；(g)本地速递服务；及(h)食物处理及食品处理及生产。2013年第二季，这些行业位列收入最低百分之十的时薪工人数目约为212 400人。}较为显著，当中包括物业管理、保安及清洁服务及安老院舍等。不过，经理、专业人员及辅助专业人员同期的月度工资中位数却仅录得21%的累计名义增幅，或1%的累计实质增幅(图二)。

• 第四，法定最低工资并未削弱本港非技术工人的就业机会。由于大部分低薪行业的就业数字均持续增长，非技术工人的失业率由2010年的4.4%，下跌至2014年的3.3%。同样地，相应的就业不足率亦下跌，由2011年的3.0%下降至2014年的2.5%。
• 大体而言，上述指标均显示最低工资法例有效地提高本港基层员工的工资水平，也沒有影响他们的就业机会。

对企业盈利情况的影响

• 不过，法定最低工资增加了企业的整体成本。根据最低工资委员会的评估结果，当法定最低时薪在2013年5月升至30元时，估算全港的整体薪酬开支会增加13.5亿元至20亿元，增幅介乎0.2-0.3%。^{5注释符号代表最低工资委员会对整体薪酬开支及成本影响评估，考虑了收入及工时按年统计调查报告的结果，以及最低工资对饮食业及零售业的薪酬阶梯的连锁反应。当最低工资最初在2011年5月以每小时28元实施时，估计整体薪酬开支增加了33亿元或0.6%。}
• 有鉴香港经济在2010-2014年期间年均实质增长3%，最低工资委员会认为"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及大部分经济行业持续扩张，皆有助纾缓各企业面对的额外成本负担。
• 不过，尽管大部份商界企业或可吸纳此新增成本，部份低薪行业却无力承担。据报理发服务业、洗涤及干洗服务业、地产保养管理服务、快餐店及本地速递服务业的企业盈利在2010-2012年期间恶化。再者，亏蚀企业在整体低薪行业中的比例，亦由2010年的27%增加至2012年的32%。

对社会福利的影响

• 综合社会保障援助计划(下称"综援")下的"低收入"个案，近年持续下降，局部反映了最低工资法例下保障工资的效果。相关个案由2011年3月的14 088宗，大幅削减至2015年3月的7 302宗，累积减幅达48%。当局向"低收入"个案提供的相关综援款额，亦由2010-11年度的10.69亿元下跌至2013-14年度的7.42亿元 (当中包括当局在2013-14年度向综援受惠人额外一次性增发一个月综援标准金额)，累计跌幅为31%。

结论

• 英国在1999年推行最低工资法例。观察所得，它在过去16年间仅"对就业产生极轻微的负面影响"。最近，一项学术研究指出，有关法例对劳动市场的影响轻微，部份是受惠于(a)订定最低工资水平时谨慎行事；(b)广泛咨询持份者；及(c)清晰的法律架构及有效执法。
• 香港的最低工资委员会向行政长官会同行政会议提出法定最低工资水平建议时，亦有考虑上述的相关因素。最低工资委员会表示它采取"以数据为依归"的原则，并同时：
  
  

  (a)	深入分析广泛的社会经济及就业数据；
  (b)	广泛咨询，详尽考虑各持份者及市民大众的意见；
  (c)	考虑社会共融因素，当中涉及生活水平、工作意欲及劳资关系；及
  (d)	评估法定最低工资水平建议对整体薪酬开支的影响，及其对雇员、企业、整体经济及竞爭力的影响。

• 香港低薪行业方面，法定最低工资在过去4年在提高草根员工的薪金的效果，较为显著。不过，相关企业亦因而需要承受较大的额外薪酬开支压力。最低工资委员会亦察觉近年"部分低薪行业的盈利情况明显转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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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威
2015年7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