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E05/19-20
| 主题： | 交通、电动可移动工具、道路安全、电动滑板车 |
- 电动可移动工具(包括电动滑板车、电动单轮车、电动单车、电动辅助单车及电动平衡车)在香港用作康乐用途及短途代步日趋普及。反映这股热潮，2018年电动可移动工具的留用进口量急增至逾100万台。1注释符号代表电动可移动工具泛指多种以电力驱动的代步工具，本期《资讯述要》集中讨论电动滑板车和电动单车，因为香港的电动可移动工具主要以这两类为主，而且有渐多市民以两者代步。虽然电动轮椅被归类为"医疗仪器"并获准在香港使用，但本文将不作详细讨论。 电动可移动工具虽可便利市民出行，但鲁莽使用(如超速及穿插而行)亦会危及使用者本身、汽车司机及行人的安全。2019年第四季，两名电动滑板车使用者分别在将军澳和大埔的单车径意外中身亡，令公众再度关注电动可移动工具的安全问题。2注释符号代表2019年10月26日，一名电动滑板车使用者在将军澳单车径与一辆单车相撞，数日后离世。2019年12月2日，另一名电动滑板车使用者则在大埔单车径因电动滑板车失控而意外身亡。请参阅明报(2019)。 事实上，立法会议员在过去5年曾至少4度在立法会讨论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事宜。3注释符号代表过去5年，议员分别在2015年5月6日、2015年12月9日及2019年1月30日的立法会会议上就电动可移动工具提出3项立法会质询，并曾在2017年6月14日的立法会会议上讨论有关"研究将电动单车合法化"的议员议案。请参阅GovHK (2015a、2015b及2019)。
- 由于电动可移动工具是由"机械驱动"，运输署目前会将其界定为"汽车"，若在公共空间使用它们作代步工具，须受《道路交通条例》(第374章)的规管。鉴于使用风险颇高，运输署至今并无向任何电动可移动工具发牌作公众代步用途。因此，电动可移动工具现时只可在"私人物业范围內、康乐或体育场地"合法使用。4注释符号代表GovHK (2015b)。 尽管如此，运输署现正进行"提升香港易行度顾问研究"，并藉此检讨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事宜，当中会考虑最新的科技发展和海外规管趋势等因素。这项研究预期将于2020年年中完成。5注释符号代表政府表示会参考研究结果，考虑是否推出电动可移动工具规管计划及试验计划。
- 全球各地监管机构近年开始规管电动可移动工具的使用，当中包括德国、法国和新加坡。6注释符号代表2019年5月，德国准许民众在道路及单车径使用电动滑板车，速度限制为每小时20公里。2019年10月，法国政府引入规例，将电动滑板车的最高速度限制为每小时25公里，并禁止在行人道上使用。 由于新加坡与香港在公共交通安全面对类似的关注问题(如人口较稠密和行车道/行人道较为狭窄)，故前者的规管模式对香港似有较高参考价值。本期《资讯述要》先概述本港电动可移动工具近期的发展情况，继而讨论新加坡的规管制度。
香港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措施
- 电动可移动工具的社会裨益与风险：创新的电动可移动工具可为社会带来裨益，因为其点对点的交通模式更便利市民出行(尤其是不良于行的人士)。电动可移动工具日趋普及，亦有助减少市民以私家车及公共交通工具作短途代步的需求，继而减少污染物的排放，带来环境效益。然而，电动可移动工具亦可能对道路使用者构成危险。以时速20公里行驶的电动滑板车为例，如使用者头部着地，所受的冲击力可高达两公吨。此外，在此速度下，电动滑板车的剎车距离会较长(即1.7米至3.2米)，如发生碰撞事故，可轻易将成年人撞飞。7注释符号代表Channel News Asia (2019b)。 加上不合标准的电池或零件衍生产品风险，看似无害的电动可移动工具亦可造成致命伤害。因此，多地政府已采取措施，一方面加强规管电动可移动工具用作公众代步用途；但另一方面亦避免过度规管，以免窒碍科技创新。8注释符号代表Castro (2019)及Huddleston (2018)。
- 电动可移动工具在本港的发展情况：与全球其他城市的情况类似，电动可移动工具在香港渐受欢迎。2018年，电动可移动工具的留用进口量于当年飇升至116万台。9注释符号代表留用进口量即进口量减去转口量。有关数字涵盖大部分电动可移动工具，例如电动平衡车、电动滑板车及以电力马达作推动的电单车。请参阅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19)。 虽然电动可移动工具目前大多用作康乐用途，但在行人路或单车径上用作代步工具的情况亦颇常见。尽管运输署并无编制电动可移动工具的相关意外统计数字，但这类事故亦偶尔发生，2019年第四季便两名电动滑板车使用者意外身亡。
- 在道路及行人路非法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由于运输署认为本港的道路及行人路过于狭窄及挤塞，所以"不宜"在这些路段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10注释符号代表GovHK (2015b)。 因此，香港从未有电动可移动工具按《道路交通条例》登记及领牌作代步用途。尽管市民可因非法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代步而被检控，警方直至2019年7月才开始编制这方面的执法统计数字。截至2019年11月中，香港只有一宗非法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的执法行动。
- 只限康乐用途及在私人物业范围內用作代步：在这背景下，在本地市场购买的电动可移动工具，只可于"个别私人物业范围內、康乐或体育场地或其他非公众使用的地方"合法使用，而使用者同时须遵守该等场地的规则。
- 关注事项：然而，对于近年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作短途代步，社会大众提出了多项关注问题。首先，本港非法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的情况颇为常见，这对所有道路使用者造成潜在风险。11注释符号代表东方日报(2018)。 然而，本港缺乏妥善的电动可移动工具标签或登记制度，使警方和运输署难以执法。第二，当非法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而引致交通意外时，受害者将不受第三者保险保障。第三，市面上出售的电动可移动工具，并无任何产品安全监管。以2015年11月为例，一辆购自內地的电动滑板车在充电时便因短路而起火。12注释符号代表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015)。 第四，有意见认为现行法例(即《道路交通条例》)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过度严格，未有充分考虑其创新功能及社会裨益。13注释符号代表苹果日报(2018)及李煥明(2018)。 运输署在2019年1月回应时表示，现正透过前文载述的顾问研究，检讨电动可移动工具是否适合在本港作短途代步用途，该研究预计在2020年年中完成。
新加坡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措施
- 电动可移动工具在新加坡的发展情况：新加坡人口多达570万，但土地面积仅有724平方公里，市区交通环境与香港相似。然而，新加坡市民日常较多以电动可移动工具代步，特别是用于接驳公共交通的首程与尾程。14注释符号代表新加坡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定义与香港略有不同。例如，该等工具在新加坡亦包括电动轮椅。 新加坡约5%住戶拥有电动可移动工具，约有8万人(占人口1%)经常使用电动滑板车及其他电动可移动工具。15注释符号代表Department of Statistics (2019)及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019)。 因此，当地电动可移动工具涉及公共路径的交通意外亦与日俱增，由2015年的19宗急升574%至2017年的128宗。16注释符号代表新加坡的公共路径指仅供行人使用的道路、行人道及共用道(例如单车径及公园连道)。请参阅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8)。 与电动可移动工具相关的火警意外数字同期亦由15宗飙升至49宗，升幅高达227%。17注释符号代表Singapore Civil Defence Force (2019)。
- 新加坡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专设规管制度：有别于香港情况，新加坡政府致力推动构建"少车城市"的愿景，特别制订适用于电动可移动工具的规管框架，与传统车辆作区分。根据2015年8月的一项公众意见调查，当地70%受访者对于与电动可移动工具共用单车径的提议，抱持开放态度。18注释符号代表此外，46%新加坡受访者对与电动可移动工具共用行人道的建议持开放态度。请参阅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6)。 因此，新加坡在2017年1月制定《活跃通勤法》，为当地电动可移动工具的拥有人、使用者及零售商提供一套法例框架，以作规管。
- 2019年11月以后的更严格规管：《活跃通勤法》于2018年5月正式生效，针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初期规管相对宽松，例如容许在公众行人道上使用电动滑板车。不过，有鉴当地近月发生了数宗因该等工具引发的致命意外，新加坡政府随即进行一项安全检讨，并自2019年11月起收紧对该等工具的规管。19注释符号代表以2019年9月为例，一辆未登记及不符规格的电动滑板车与一名65岁的单车使用者相撞，导致该名长者身亡。 新加坡针对电动可移动工具的最近整体法定规管(各类有关产品的规定或有不同)，概要阐述如下：
(a) 拥有人登记规定：所有电动可移动工具的拥有人须在指定期限(电动滑板车的期限为2019年7月1日)前登记其工具，并须将登记及识别标签附贴在工具上，以作合法使用。20注释符号代表电动单车亦须于2018年2月前在新加坡登记，而其他沒有把手的电动可移动工具，例如电动平衡车及电动单轮车，则无须登记。 在一年过渡期內，所有已登记的电动可移动工具仍可在经准许的公共路径(即单车径及公园连道)使用；但在2020年7月后，相关工具如不符合下文的法定规格，将不可在上述公共路径上使用； (b) 公共路径使用的法定电动可移动工具产品规格：自2020年7月起，任何已登记的电动可移动工具须符合以下规格，方可在前文载述的公共路径上继续使用：(i)重量上限20公斤；(ii)时速上限每小时25公里；(iii)宽度上限70厘米；及(iv)得到消防及电力安全标准认证。21注释符号代表电动单车亦须符合另一项标准，即电动辅助单车适用的EN15194标准。 估计现时不符规格的已登记电动滑板车多达80 000辆，占总数八成，这些滑板车日后将被禁止在公共路径上使用。有鉴不少该等工具拥有人持有强烈意见，新加坡当局自2019年9月起提供经济诱因，如拥有人自愿弃置不合标准的电动可移动工具，可获发100新加坡元(573港元)的补偿金。22注释符号代表截至2019年11月中，新加坡政府总共接获逾14 000宗申请，涉及当地18%不符规格的电动滑板车。
此外，新加坡政府亦规定，电动滑板车拥有人自2020年4月起须每两年一次定期将滑板车送检，以确保其滑板车持续符合规格，并防止他们在登记后进行改装；(c) 公共路径及速度限制：自2019年11月起，禁止电动滑板车在全国所有的行人道上使用，该等行人道长达5 500公里。电动滑板车只可在全国的单车径及公园连道使用，该等径道约为770公里，而速度上限为每小时25公里。虽然电动单车仍可使用其余3 500公里的道路，但电动滑板车则不然。违例者可被罚款最多2,000新加坡元(11,460港元)及/或监禁最多3个月，再犯的罚则将加倍； (d) 使用者培训及年龄限制：目前，新加坡市民不论是否已成年，即使未有驾驶执照或不曾接受正式训练，仍可在经准许的公共路径上使用已登记电动可移动工具。2018年2月，新加坡政府推出自愿性质的"安全骑士教育计划"，教导电动可移动工具使用者及骑单车人士认识道路安全守则。截至2019年6月，当地已有逾57 000名人士完成该课程。新加坡政府更在2019年12月接纳建议，强制规定所有电动滑板车使用者须通过理论试，并将最低使用年龄定于16岁，以进一步提升道路安全；23注释符号代表年龄16岁以下的人士在成人监督下，仍可在公共路径上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请参阅Ministry of Transport (2019)。 (e) 拥有人自愿购买第三者保险：现时，新加坡政府强制规定电动可移动工具的相关企业(例如电动可移动工具共享公司)购买第三者责任保险，但该等工具的个别拥有人则不受此限。24注释符号代表在2016年的公众咨询中，市民强烈反对强制规定个人购买保险，因为保费(介乎每年65至96新加坡元，即370至550港元)会加重使用电动可移动工具的开支负担。请参阅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6) 及Channel News Asia (2019a)。 然而，新加坡政府拟在更多可负担及保障全面的保险产品推出后，"朝强制购买保险的方向发展"，届时将规定所有电动滑板车拥有人须投购有关保险；及 (f) 电动可移动工具零售商的责任：自2019年7月起，新加坡禁止零售商向顾客销售任何不合规格的电动可移动工具，或向他们提供非法改装服务。25注释符号代表所有与电动可移动工具相关的火警事故迄今均涉及未认证的工具。违例零售商可被罚款最多5,000新加坡元(28,650港元)及监禁最多3个月。 新加坡政府亦正研究在源头上限制不合规格的电动可移动工具进口的建议。 - 政策成效：由于《活跃通勤法》只实施了约一年，现时评估其政策成效似乎为时尚早。不过，若干正面效果似已浮现。例如，当地录得的电动可移动工具相关意外，已由2017年的128宗下跌22%至2018年的100宗。虽然涉及电动滑板车及电动单车的火警事故由2017年的49宗持续上升至2018年的74宗，但这大概因为市民在过渡期间仍可使用不符法定规格的旧有工具所致。预期在2020年7月后，当该等不合规格的工具被禁止使用后，情况可望有所改善。据报，在当局于2019年11月禁止电动可移动工具在行人道上使用后，其销量立时急挫。26注释符号代表TODAY (2019)。
立法会秘书处
资讯服务部
资料研究组
林昇阳
2019年12月30日
附注：
参考资料：
| 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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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19) Interactive Data Dissemination Service for Trade Stat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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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GovHK. (2015a) LCQ14: Regulation of electric unicy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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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GovHK. (2015b) LCQ19: Mobility devi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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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GovHK. (2019) LCQ13: Electric mobility devi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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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015) 'Hoverboard' electric scooter starts fire in Hong Kong fl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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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政府懒理电动滑板车危机四起》，《东方日报》，2018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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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男子骑电动滑板车自炒亡 个多月內第二宗》，《明报》，2019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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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电动滑板车 香港合法等下世？》，《苹果日报》，2018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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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李煥明(2018年8月24日)：检视过期法例以免窒碍创科发展，《am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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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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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 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6) Recommendations on rules and code of conduct for cycling and the use of personal mobility devi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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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 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8) Review of active mobility regulations for safer path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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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 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2019) Review of active mobility regulations for safer path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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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 Channel News Asia. (2019a) Slow ride for PMD insurance: Insurers say interest picking up, but riders point out ga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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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 Channel News Asia. (2019b) Why being hit by an e-scooter can be deadly - and a call to ban them from footpa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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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 Department of Statistics. (2019) Report on the Household Expenditure Survey 20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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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 Ministry of Transport. (2019) Government Accepts All Recommendations from the Active Mobility Advisory P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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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 Singapore Civil Defence Force. (2019) Fire Statistics for 2018 & Case Stud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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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019) Electric scooters, unicycles, hoverboards…why can't Singaporeans just 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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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 TODAY. (2019) 'Zero' or slow sales of PMDs since e-scooter ban on footpaths, say several retail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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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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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 Castro. (2019) E-Scooter Bans Show Cities Are Hesitant to Embrace Innov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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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 Huddleston. (2018) Will the electric scooter movement lose its charge? It doesn't have 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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